“先生，您的美式。”服务员轻轻地将咖啡端到桌面。
“谢谢。”江倦湖蓝色的眸子难掩疲倦，点头谢道。
昨晚直播结束后，难忍的疼痛只持续了几分钟，但接下来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扔进酸液中，形容不出的麻痒折磨了他整整一夜。
今天一早，他就向班导请了病假，带着乌青的眼眶去了市内颇有口碑的医院。
江倦一整天的时间都消磨在医院里，头部，颈椎，腰椎做了核磁，肺部做了CT，肝肾等器官拍了彩超，也没忘抽血检测，他甚至做了尿检。
一个学期的住宿费付了出去，他获得了什么？
几张彩超，CT，检查文件，还有一袋子的胃药！
没错，他江倦，十七岁男高中生，经过全身检查，除了有些低血糖，和轻微的胃病，身体十分正常。
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，江倦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，无论是难忍的疼痛，还是莫名消失的胡子，他的日常在被打破，让喜欢谋而后动的他，有种深深地不安。
“熬夜，饮食不规律，还会导致体内男性激素分泌过低吗？”江倦想起医生的话，有些好笑地端起咖啡。
苦涩的味道弥漫味蕾，让他紧绷的身体有了活力。
江倦从身侧放着的双肩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，按下水笔，将这两天的事一件一件串联起来。
变化发生在周六晚上直播结束，持续到今天，可见的变化，胡子的消失。
身体的变化，体内激素分泌过低，骨头酸麻，胸口绞痛沉闷。
周六，周六晚上，变化，江倦微皱眉头，用笔在周六/四周描画了几遍，最后写出两个字，用户。
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如闪电般划过他的心头。
“不可能，这不可能。”江倦将笔放下，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，让自己因为疲惫而有些发散的思维聚拢。
但是，那个离奇的念头，却仿佛在他脑海里扎了根，生了芽，怎么都挥散不去。
…………
“顾言，打球去啊？”晚自习结束，张宁一步三晃走到顾言桌前。
“没空。”顾言将桌面的课本胡乱扔进书包，往肩上一甩，迅速起身走向门口。
“干嘛啊，这么急。”
“他怎么一副要去打仗的样子。”张宁敲了敲顾言前桌的赵卓洋。
“不清楚，他这一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，你没发现，他中午吃饭，肉都没吃完吗。”赵卓洋放下手中课本，转动椅子回身看向张宁。
“靠，我又不是gay，观察顾言吃饭香不香干嘛，你不会……”张宁做作地抱着自己的肩膀，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你可真该去说相声。”
…………
“同学，同学。”顾言站在国际一班门口，拉住一名打算离班的女生。
“啊，顾，顾同学，有事吗？”女生怯生生开口，不敢抬头，顾言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，外班的人或多或少有些怕他。
“你好，同学，你们班的江倦在吗，方便帮我叫一下吗？”顾言让自己语气尽量温和道。
“江会长今天请假，没有来班级。”听到江倦的名字，女生大胆抬头看了一眼顾言，随即又把头埋得更低，耳尖微微泛红。
“请假？”顾言音量没控制住，语调微微上扬，周围的学生都看向他，面前女生身体微微一颤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顾言看起来有些恍惚地离开了。
女生在顾言离开后，满脸通红，兴奋地拿出手机，点开与闺蜜的聊天界面。
“啊啊啊，顾言刚才来我们班找江倦了，顾倦是真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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